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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九重天外,混沌月宮前。

《水護靈界日記》(一):道爭(上)


     九重天外,混沌月宮前。

       曾經典雅細緻的月宮已然殘破不堪,成了斷垣殘壁,處處可見倒塌的樓房或是已經燒成焦炭的靈植,甚至連橫在廳堂上,由建木枝幹打造的牌匾都斷成了兩截。原居住於此的仙禽神獸更死傷慘重、哀鴻遍野,只能無助望著懸浮在半空中的三個身影。

       三個身影分成了兩邊,相互對峙著,周圍佈滿因使用超出空間承受極限的力量而產生的空間裂縫。一邊是四腳皆纏繞一圈鐵鍊、上黑下白的狼與一隻金燦的狐,另一邊則是背負龜殼,身上長滿細密鱗片的人形生物。人形生物身上的鱗片折射出晶亮的光芒,整體散發著一種亙古不變、唯我獨尊的氣勢,彷彿一舉手就能改變歷史、倒果為因;一投足就能坍縮空間、毀天滅地。

       黑白狼與金狐的狀況看起來就沒有那麼好了。金狐倒還算正常,只是身上有數處的擦傷,但是黑白狼明顯不妙。黑白狼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無數,雖已不再繼續淌出血,但是怵目驚心。最嚴重的一道傷口從左胸穿入,右背貫出,雖然傷口周遭瀰漫的灰色混沌之氣正緩慢修復傷口,但是癒合速度非常緩慢,成效不大。

       「混沌,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。」人形生物對身上多處染著鮮血的黑白狼說道:「你錯就錯在眷戀凡塵,為了下界那些螻蟻,竟以開天鎖鎮壓自己。現在的你,就算再加上靈魂,又怎麼能夠敵的過融合了時間與空間的我?」

       「平衡,我說過不要那樣叫我。我叫逍月,那是我師父給我名字!」儘管身上明顯已經受到重創,黑白狼嘴角還是掛上一抹微笑,但是當講到師父時眼神略微黯淡。接著,又指著一旁的狐說道:「他也不叫靈魂,他叫狐影。」

       被逍月點名到的狐影沒有接話,只是用焦急的眼神看著逍月,又好像在思考些什麼。

       「可笑。」被稱做『平衡』的人形生物說道:「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,你還在玩無聊的親情遊戲?你道則化身的尊嚴何在?」

       「呵。」逍月嗤笑了一聲,語帶諷刺:「你還知道自己是道則化身喔?至高道則之間不能互相干涉可是最基本的原則呢。你看看你對時間跟空間做了什麼?虧他們還把你當成朋友。」

       「要怪就怪他們太蠢了,跟你一樣喜歡玩些沒有意義的情感遊戲,這可是大道之爭,沒有任何餘地。現在想來,他們還真是美味呢。我還記得他們被我吞掉前美妙的吶喊與詛咒。」對於逍月的諷刺,平衡毫不在意:「只要再融合混沌跟靈魂,我就能夠成為真正的大道化身。現在,獻出你們自己吧。」

       「好。」逍月正要反唇相譏,一旁的狐影卻先發話,帶著一貫稚嫩的童音:「你想要我嗎?給你沒有問題。」

       「狐影?你在說什麼?」逍月愕然轉向一直沈默的狐影。由於方才的戰鬥逍月一直不斷的保護狐影,甚至以身阻擋針對狐影的攻擊,因此雖然逍月已然傷痕累累,狐影卻只是輕微擦傷。平衡發現這點之後更將主要攻擊目標轉到狐影身上,這也是逍月傷勢如此沈重的原因之一。

       「月哥哥,我說,如果他要的話就給他吧。」狐影盯著逍月,眼神清澈依舊。逍月嘗試從狐影身上找出一些關於狐影不合理行為的端倪,但卻又看不出什麼異樣。就在此時,狐影開始緩緩向平衡踏空走去。

       「狐影,你到底在幹嘛?回來!」逍月急忙喊道,但是身體沈重的傷勢又使他追不上狐影似慢實快的步伐。一轉眼,只見狐影已經走到了平衡的身側,然後轉過身來面對逍月。

       平衡不帶一絲疑心,用佈滿鱗片的雙手撫上狐影毛茸茸的頭。他並不懷疑,不,應該說他不擔心狐影使詐,因為他知道,不擅戰鬥的狐影根本不可能玩出什麼花樣。就算是偷襲,他也有信心狐影的攻擊力根本無法突破自己的防禦。雖然他不認為狐影真心投靠,但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,一切枉然。

       「欸平衡。」狐影突然說話,但並沒有面向平衡,而是繼續跟逍月對視著:「我可能沒有告訴過你啦。」

       「嗯?」平衡發出疑問,但是手上撫摸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,而遠方的逍月卻見到狐影眼中閃過一絲狡猾、一絲決然、一絲瘋狂。

       「我的頭,只有月哥哥能摸!」狐影突然大吼。語畢,額上的五芒星光芒大作,身上瞬間爆發出龐大的能量。這能量,強如平衡都感到致命,且還在不斷攀升當中。當他想要逃離時,已經來不及了。由於那股龐大能量的影響,周圍的時空凝滯,過去未來、上下左右都因為這股強大的能量失去意義,平衡無法靠時空的力量逃離,而狐影則死死抱住平衡的左腿。

       「狐影,不!快住手!」感受到這股能量的逍月,熟悉狐影的他隨即想到一個可能。

       同為道則化身的平衡也馬上意會過來:「你是白痴嗎?自爆靈魂會讓你連輪迴轉生的機會都沒有!」

       「但是,月哥哥可以活下來。」狐影堅定說道:「以前都是月哥哥保護我,這一次換我保護他!」

       狐影身上的紫金光芒愈發熾盛,平衡被能量亂流壓制住動彈不得,雖然想過放棄肉體讓靈魂逃離,但沒有絲毫保護的靈魂在狐影這個靈魂道則化身前只會更加無力。只能冀望融合平衡道則、時間道則與空間道則的自己能夠抵禦得住狐影的自爆。

       不過,有隻狼卻還沒有放棄。逍月不斷掙扎,原本有些癒合的傷口再度迸裂,就在鮮血幾乎染滿全身時,終於克服猙獰的傷挺起身來。他一面舉起左前腳,鐵鍊鏗鏘,一面向狐影喊話。

       「狐影,快停下來!」逍月吼道,他已經完全失去平常那副慵懶鎮定的模樣:「不需要這樣!我還有辦法可以……」

       話未畢,紫色與金色混雜的光芒充斥逍月的視線,然後襲捲過一切,一時之間彷彿整個九重天外剩下兩種顏色。逍月似乎有受到狐影的特別保護,瘋狂的爆炸沒有傷到他分毫。他半張著嘴,表情凝滯,耳邊的「謝謝」與「永別」不知真是狐影最後的話語,亦或是幻覺。

       「……救你。」逍月自語。

       萬籟俱寂,只剩逍月空洞的聲音在九重天外迴響。

5 則留言:

  1. 狐影拜拜了~
    還是好難想像說明書們打起來是什麼感覺....(不要鬧
    期待後續+w+
    不過大概就是哥哥和狐影合而為一的時候了(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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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對呴,想到這篇其實完全沒有打戲XD
      他們的打戲在之前就結束了(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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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啊、就、就這樣..........
    掰掰惹QWQ/
    其實感覺這些東西打起來世界已經不存在了(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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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我也覺得世界應該會崩壞XD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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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. 所以他們在九重天外打,算是在原本的世界更上層的空間吧。
      那裡的空間比其他地方兼顧多了,相互的影響比較小(但不是沒有X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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